小说完本 - 都市言情 - 武游都市在线阅读 - 第三六〇章 闲谈逐渐深入

第三六〇章 闲谈逐渐深入

        “哼,竟然有脸自号‘神通’,真是好大的脸。”听罢了让·克朗对周慕清的介绍,乌温冷哼一声,面露不悦之色,“区区邪魔外道,不过是盗了一线天机就敢自命不凡,恬不知耻。”

        让·克朗闻言,意味深长地轻轻笑了一声:“呵呵……也许您对此嗤之以鼻,但不得不承认,名号可能是假的,但本事是货真价实的。”

        “那也不过是取乱之术,终究要玩火自焚的。”乌温脑海中闪过远方堂哥修炼邪法走火入魔后的癫狂模样,不由得咬紧牙关,喃喃自语,“仅仅是一样邪术就足以令人神魂俱灭,那女人胆敢将各派法术甚至是邪魔外道的东西集于一身,在我看来简直是自掘坟墓,犹不知死!”

        姜芷闻言,过去拍了拍乌温的肩膀:“诶老乌,你说这话,我可不认同——术无对错、人才有正邪,这好坏啊都该看用的人,关法术什么事呢?”

        乌温叹了口气,向她解释道:“说得容易,那种得到神通之后的陶醉感,跟咱们习武的连出了绝招是一个道理,那种在玄妙中触摸到‘道’的快感,只是稍有窥伺就难以自拔了。”

        “哎呀哎呀,我懒得跟你叨叨叨的,没意思,”垮起个批脸来,姜芷扭头看向了站在不远处的让·克朗,“让·克朗!那我问你,无铭公司的六芒近卫,跟你比谁更厉害?”

        本来是想杀杀他的威风,哪知让·克朗闻言依旧是谦逊微笑的态度,摊手道:“我只是行刑队区区一名副队长,自然是比不了他们的。不要说我,我觉得即便是队长们亲临也根本不是对手,毕竟六芒是战斗力特化的整合,无铭真正用于大规模作战的、能够跟我等塞洛斯作战部各队规模对等的队伍,是黑环罂和制裁佣兵团。”

        “淦,那咱们那样本还怎么拿回来!”

        “放心,样本放在李游书那里很安全,总比在那个间谍身上要安全,更比在周神通身上要安全。”

        这时,阿努什卡说话了:“周神通忽然来到江城,估计就是为了阻碍我们的计划。但样本现在在李游书手里,她又是去找李游书的。那岂不是意味着样本会从李游书转入她的手里?如果那样可就功亏一篑了。”

        闻言,让克朗笑起来,胸有成竹地摇了摇头:“样品的事情十分重要,以我对无铭的了解,他们的人虽然彼此之间协作默契、互相信任,但对外却绝对不会把如此重要的情报告诉一个素未谋面的人。”

        “你的意思,李游书和周神通会因为彼此信息的不对等,加之沟通中的人为障碍,把样本的事情自动略过去?”

        让·克朗看看阿努什卡,又看看眼前定戢会的两名理事:“样本的事情,我会好好考虑的。不过这需要一点配合。”

        “您说,只要是我们能够帮忙的地方,一定尽力而为。”虽然这是塞洛斯自家的东西丢了,乌温颇有种皇上不急太监急的感觉,但这个样本的安危确实关系到他跟姜芷的职务安全,所以当听到让·克朗如此波澜不惊、只是说需要配合的时候,他心里着实是松一口气的。

        然而他的主动没有得到让·克朗的赞许。相反,金发男人英俊的面容上露出了一丝微弱的嗤笑,随后伸出食指来摇了摇,保持着身着西装的挺拔身姿笑道:“多谢乌先生,不过……只是您跟这位姜小姐,是帮不了我大忙的。”

        “您的意思……”

        “请带我去见你们定戢会的会长,至少,该是江夏省的分会长。”

        饭吃的差不多了,周慕清跟李游书、魏若熙离开大排档,一边散步一边闲聊天。此时已经到了晚上十二点多,越是离开了大排档,往前的道路就越发冷清静谧,不见行人。

        不管什么城市,夜生活都不是全面覆盖城市的,即便是江城也不例外。

        “哎呀~!吃饱了吃饱了。真是多谢你啦游书,肯请我吃饭。”周慕清摸着自己的肚子,虽然方才她进食了远超同龄女性能够吃下的食物量,但却根本没有见她的身材因此而有变化,身着旗袍的身材依旧纤细窈窕。

        “没什么,一顿饭而已。”李游书无奈地笑了下,“不过我建议你赶紧让公司给你打钱,不然我觉得你今晚就要露宿街头了。”

        “已经在催款啦,不用担心,今晚我必住这城市最好酒店的最好房间,哈哈哈!”周慕清看来应该是个对外端方、对友人极为随意的姑娘,大喇喇的性格倒确实像个辽东姑娘。

        “没想到你竟然是个术士啊,那你岂不是腾云驾雾、降妖捉怪什么的都非常精通咯?”虽然知道修习法术的人跟习武之人之间其实是有交叉领域的——比如无定神通、三太子功这类,就是武道相结合的类型,说它是法术对,说它是功夫也未尝不可——但李游书其实对法术这领域仍然是停留在一知半解的状态,此时便非常感兴趣地向周神通询问。

        周神通斜了李游书一眼:“开什么玩笑,你当我是孙悟空吗?修习法术的限制比你们习武之人要严多了。你们习武之人的限制都是些基于道德的约束,什么‘该出手时就出手,风风火火闯九州’。我们可不行,我们的限制是切切实实的禁制,有些根本做不了,有些若是强行突破,就会遭到天谴,死无葬身之地。”

        “真麻烦。”李游书闻言失望地撇了下嘴,“我以为你们修习法术的人都能一任逍遥呢,这么看反而是我活得更自在。不过话说回来,一般人一辈子能练好一门法术就已经是不容易了,你为什么样样精通呢?”

        这话倒是惹得周慕清笑起来,伸手在李游书的肩上拍了拍,看着那小伙子又清秀又英朗的俊俏面容说道:“你不也是个武术达人么——就好像修习武术需要有理论、有实践、有窍门一样,法术的修习只要摸清了门路,一样可以做到百学百会、触类旁通。只是大多数人不敢迈出这一步,毕竟这种行为在法术领域是对先辈、对同行的大不敬。”

        “那你为什么敢?”

        “我?”周慕清重复了一遍,随后似有感慨,抬头看向夜空喃喃道,“是啊,我为什么敢呢……”

        然而话锋一转,周慕清又把话头引到了李游书身上。

        “不过李游书,你好像跟我所理解的那种习武之人不太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一个李游书一张嘴,两只眼睛两条腿呗。”

        “嗯……”周慕清端详着李游书,又扭头去看看安静地跟在他身后的魏若熙,“我记得,你们习武之人应该都会仰仗名为‘内气’的能量物质,用‘呼吸法’来运行内气,以此产生不同的效果,对吧?”

        李游书和魏若熙听着周慕清那颇具科学性的总结,相视点头。

        得到了肯定的答复,周慕清也点了点头:“嗯。其实在我看来,‘武’就是普及化的‘超能力’,是为弱者打造的、能够让他们与天生强者战斗的技能。因为普及,所以即使是天生没有超能力的人也能修习武功——当然啦,也有一部分人连习武的天赋都没有,咱们就不讨论了——但是相对的,‘武’与‘超能力’想比,就显得下限和上限都较低。”

        这话李游书虽然不服,但是也认。这人练一辈子武术,也许能一脚踹翻货车、能一拳打死大象,但要说化成一团没有实体的青烟、随便画出的东西能变成真实、通过黑色的液体进行空间瞬移……

        那是不可能滴~!

        所以说,那些超能力者或是与生俱来、或是通过后天的刺激而觉醒,总而言之,他们较习武之人天然地占据了作战的优势。

        但这并不意味着习武之人在面对超能力者时就一定会输,斯摩格·格林被唐雨寒活活砍死;画师乔克在柳仕良手底下也未必能走下十个回合。

        “武”是对人体进行针对性攻击的特化技术,在这方面不是超能力能比拟的。

        “所以呢周姐,在你看来,我的功夫跟常人有什么不一样?”三人说着转过了街角,魏若熙这时间正翻查手机寻找附近营业的酒吧,把手机上的结果展示给李游书:“你看这个怎么样?”

        李游书点点头,又向周慕清询问:“喝点东西?”

        “行啊。”周慕清点头应承,让李游书前面带路,并向他解释,“李游书,你的武,确切的说是你的‘呼吸法’,在我看来也已经属于法术的领域了。虽然不是那种‘输出类’的法术,但在内外兼修、性命双全这方面,简直是上上乘的法术,即便是我也模仿不来。”

        “听你这意思,我还挺牛逼呢。展开说说?”

        “展开说说倒也不是不行,只是可能会有点麻烦,”说着,周慕清伸了个懒腰舒展身体,那曼妙身姿的曲线便一展无余,“那我就跟聊聊这几年我的研究所得吧——李游书,你觉得习武之人的‘内气’究竟是什么东西?”

        “供能物质呗。”

        “那你觉得,内气这种物质又是由何产生的呢?”

        “这……这我就不太清楚了。我不过是个练武的,那里能寻根溯源地研究这体系的问题呢?”

        这时,魏若熙却忽然凑过去,伸手揽住李游书胳膊,开口说道:“周姐姐,内气应该是受到环境和人体影响而掺入了特有性质,因此产生的吧?因为我接触过国外的习武人,他们把自己的体内的能量称为‘查克拉’;道家的话,也会有‘炁’的概念,更不要说电影里那些所谓‘灵力’啊,‘魔力’啊什么的。”

        “哟,若熙妹妹见多识广啊。”周慕清冲魏若熙竖起拇指称赞道,“你男友是个实用主义,你倒是个研究派的。”

        “她?她可比我会琢磨多了。”李游书笑起来,扭头去看笑得可爱的魏若熙。

        当三人向前慢慢走着的时候,一个蹲伏在暗处的身影从街角小心翼翼地探出头去,向李游书的背影投去一个紧张的目光。

        随后,不知为何,那人忽然哀哀地低喘了一声,浑身颤抖着将脑袋靠在了墙上。

        街灯照出了男人苍白疲惫的脸色,也照出了那已经散乱的背头、额角尚未擦去的血迹、满是尘土的西装——分明是把塞洛斯科技的不知名样本塞到李游书口袋里的那个流窜之人。